对于疾控中心来说,新诊断的肺炎患者的工作才刚刚开始。与以前匹配的医院采血相比,在后期确认传染源和追踪密切接触者是最大的挑战。
沈煜,自春节以来一直在湖南省株洲市旅顺区疾病预防控制第一线奋战,最近遇到了棘手的病例——。1月18日,一名新诊断的肺炎患者声称自己感染了该疾病,并于2月11日抵达医院,但他对疾病的病程刚刚开始模糊不清,并对疾病控制和预防人员的调查工作产生了抵触情绪,导致其感染源成为一个谜。
花了4天时间和许多波折才最终确定感染源是从武汉回来的大女儿。该名妇女是一名无症状的新冠状肺炎患者。前两次核酸检测呈“阴性”,直到第三次才做出诊断。
以下是沈宇的自我陈述:
确诊:感染源扑朔迷离
李建辉的案子是我们自己主动提出的。2月12日晚,附近疾控中心的朋友打电话来说,他们接到人民医院的通知,卢松区一名疑似新官肺炎患者已被转到株洲中心医院,让我们关注一下检测结果。
虽然该疑似病人的人民医院位于邻近地区,但根据居住原则,搬迁任务仍属于旅顺区疾控中心。对疫情的调查应该尽早进行。挂断电话后,我和我的同事立即开车去了中心医院。
在告诉医院工作人员他来的目的后,对方说李建辉的抽样结果暂时不会出来。我们不想白跑一趟。我们留在医院等待报告,并查看了他的病历:李建辉,66岁,1月18日开始咳嗽,2月8日病情恶化,出现腹泻和厌食症,2月11日去医院。
没有发烧,我悬浮的心脏下降了一半。然而,它适得其反。一小时后,核酸检测结果出来,显示“阳性”。
面对这样的结果,我的心突然变得沉重。从咳嗽症状开始到诊断,花了25天!与此同时,李建辉去过哪些地方,他联系了多少人,他是否做了很好的保护工作……带着一系列的疑问,我和我的同事拨通了他的电话。
面对我们的询问,李建辉有很强的抵抗力,并且对疾病的进程含糊不清。起初,我否认与武汉有任何联系。经过反复询问,我透露我的大女儿在1月22日从武汉回来,春节期间和父母住在一起。他反复强调“女儿没有任何不适症状”,并说他在发病期间去过社区附近的药店和超市,但具体时间和细节“记不清楚”。
病人的“坦白”是找到传染源的关键。李建辉方面没有任何突破,只是从他的家人那里找到了线索。
旅顺区领导对此高度重视,当晚立即组织相关部门共同治理。当李建辉的妻子宋庆和她的大女儿林莉被流动医疗队、检查队和消毒队送到病人的住处,面对前来调查的疾病控制和预防人员时,他们并不感到惊讶。根据宋庆的记忆,李建辉在大女儿从武汉回来之前就有咳嗽症状。李琳说她回家后从未感到任何不适。她和父母一起吃饭,并用面具小心保护自己。
采集了母女俩的样本,并将其送到集中隔离观察点。之后,我们连夜去了李建辉最小的女儿李奇的家了解情况。李奇说,除夕那天,她和丈夫、儿子去父母家吃团圆饭。回来后,家里的三个成员都很健康。
从李奇的家里出来,已经过了零点。我和我的同事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单位,简单整理了一下,然后在办公室睡觉。
调查:同事在隔离病房吐了
首次家访并没有给传染源的调查带来多大突破。第二天,我们的四个女孩转移了te
李建辉的交流态度让我感到有点沮丧、眩晕和闷闷不乐。我想结束这场毫无进展的对话。然而,考虑到很难再次进入隔离病房,同事们不愿意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在她来我们的疾病控制中心之前,她是一名临床医生,对病人的交流非常耐心。
在与李建辉进行了几轮谈判后,站在我旁边的同事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后大声呕吐。我以为她没有吐出来,但后来得知,为了不浪费她的防护服,她把吐出来的东西吞了回去。
目睹了整个交流过程的警察再也受不了了,给了李建辉一个“警告”——。如果他故意隐瞒自己的病情和行踪,经过调查,他将承担法律责任。我不知道警察的话是否有效果,也不知道他是否被同事们的坚持所感动。直到那时,李建辉才讲述了他的全部行为。除了前面提到的药店和超市,他还住在社区、茶馆、法院、银行、他自己的工厂和其他地方。
从医院出来后,司机哥哥在和另一组同事见面后带我们回家。在单位的最后一个岔路口,一位女同事说,“我感到恶心和恶心”。汽车靠边停下后,三位女同事都跑下来,在路边“高兴地”呕吐。这幅画既悲伤又有趣。
心理挫折比身体不适更痛苦。经过一个上午的匆忙,我们仍然只有非常有限的有效信息。由于李建辉的记忆模糊,公安部门收集到的行动轨迹只是大致的范围,在时间和地点上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我们只能进行彻底的调查。当天下午,我们实地走访了李建辉一家,从楼上的邻居到社区活动,从药店到超市,从银行到法院,从旅顺区的闹市区到旅顺区最远的乡镇,甚至穿越到河塘区和天元区。我们获得了大量的监控视频,并最终跟踪了33名有密切联系的人。
破案:大女儿是无症状感染者
令我们困惑的是,根据调查结果,除了大女儿,李建辉没有联系过其他高危人员。是因为家人故意隐瞒了一些细节吗?我们的初步判断是,林莉是最有可能的传染源。但当那晚检验报告出来后,我们的猜测被推翻了,林莉的抽样结果是“阴性”。
在林丽被排除嫌疑后,情况变得不明朗。如果李建辉的传染源不是来自家庭,而是来自外界,追踪将会非常困难。从1月18日首次出现咳嗽症状到2月12日确诊,所有密切接触者都超过了14天的医学观察期,没有任何感染症状。
这意味着为了进一步确定李建辉的传染源,有必要将调查时间再推迟14天,即在1月4日,进行一项为期40天的流行病学调查,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在计划继续调查的同时,我们在2月14日取了第二个林莉的样本,但结果仍然是“阴性”。根据国家标准,两次阴性检测可以确定此时没有病毒感染。在陷入自我怀疑之后,该小组恢复了对整个案件的调查,并检查了是否有任何遗漏。
一些同事提到,根据药房工作人员的报告,李建辉经常去商店买罗汉果,像是慢性咳嗽。为了证明这一点,我们实地查看了药店的监控,在所有购买罗汉果的人中找到了李建辉的购买记录。
如果李建辉真的患有慢性咳嗽,他说从1月18日开始的咳嗽症状可能与新的冠状病毒无关。他的真正发病时间是2月8日,当时他的病情恶化,他的大女儿林莉是最有可能的传染源。
面对药房工作人员的指认,李建辉坦白承认自己患有慢性咳嗽。当被问及购买罗汉果时,李建辉无意中透露,他在一月底买了一个温度计,因为他的大女儿身体不适。"那时,她非常担心她的感冒和发烧."
lin li还承认,有一天中午在屋顶晒日光浴后,他感到头晕
当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向林莉确认保护情况时,她承认她在家里没有严格戴口罩,但外出时采取了预防措施,她的父母也没有戴口罩。到目前为止,这个案件的时间线基本上是清楚的。林莉1月22日到家,1月31日头晕,2月8日左右李建辉出现,符合新发肺炎的流行病学特征。
我们有理由怀疑林莉是无症状感染者,所以我们在2月15日申请了第三次抽样检测。当天的核酸检测结果显示为“阳性”。终于破案了!我们松了一口气,经历了许多波折,最终确定了传染源。
临澧确诊的前一天晚上,有一个惊心动魄的场景。李建辉因新诊断肺炎病情恶化导致糖尿病并发症,被送入重症监护室进行紧急治疗,最终将危机转变为安全。李建辉从“死亡”中拯救了自己的生命,他在随后的评论中对隐瞒真相表示遗憾。
(本文中的人物是假名,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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