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府上有一位幕客,有一天闲聊,苏轼问他:你觉得我的词跟柳永老师的词相比,咋个样噻?
食客比较顽皮,他回答说:
“柳郎中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
这话什么意思?
就好比一位大学教授在课堂上讲完课,他问学生我讲得咋样?结果学生回答:嗯,想看郭德纲的相声。
苏轼这一生,颠沛流离:中进士、被贬、起用、被贬、调任、被贬……总之不是被贬,就是在被贬的路上。
即使如此,他还是“赤诚坦然”,活成了“北宋郭德纲”。
中举
1057年,北宋科考。
主考官欧阳修拿出一篇文章交给考官传看,大家纷纷赞不绝口:写得太好了,那必须是第一啊。
但是,欧阳修一考虑,自己的学生曾巩也参加了考试,这么有见地的文章,万一是自己学生的作品,自己作为主考官再给评为第一,这个不大好,算了,给个第二吧。
那篇被考官们叫好的文章叫《行赏忠厚之至论》,它的作者不是曾巩,而是一个来自四川的瓜娃子——苏轼。
除了苏轼被圈点为第二,那一年的科考,被称为“千年科举第一榜”——
主考官是北宋文坛领袖欧阳修;
副考官是梅尧臣:宋诗开山鼻祖,写出“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的那位;
那一年中榜的考生,除了苏轼、苏辙兄弟两人,还有:
张载:后来提出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那位;
程颢、程颐:后来被称为“二程”;
曾巩、曾布、吕惠卿、章惇、王韶。
“唐宋八大家”中宋朝的六位,在这里出现了四位。其他的考生,在漫长的中国文化史上,也是绕不开的人物。
考试过后,欧阳修对苏轼极为赞赏,于是把他以前的文章找来看,这一看不要紧,老欧顿时惊出一身汗:
“读轼书,不觉汗出,快哉快哉,老夫当避路,放他出一头地也。”
1061年,朝廷举行一场升级版科考——制科。
啥叫制科?
就是皇帝为了直接选拨超级优秀人才举行的考试。
据说,两宋期间录取的“进士及第”有4万多人,而通过制科考试录取的只有41人。
制科选拨极为严格,共分为五等:一等二等基本是虚设,能得三等便是最高。
那一年制科,苏轼得了第三等,他弟弟苏辙得了第四等。
当时的仁宗皇帝非常高兴,他宣称:“朕为子孙后代得了两位清平宰相!”
当时的苏轼,才名卓绝,但他还不知道,命运给他准备了很多波折坎坷。
被贬
苏轼凭借自己惊艳绝伦的才学,震惊文坛,但作为一个政治人物,心思单纯的他还是不太能胜任。
神宗年间,王安石变法,苏轼上书直言新法的弊端:老王,你这么整不行啊……
因为直言,苏轼触怒了王安石,于是离京任职,被派往杭州。
等到变法渐渐推行不下去,以司马光为首的保守派上台,他们想起苏轼曾批评过变法,感觉这是个人才,于是将他喊回京城,官职升到正三品。
可是这个时候,苏轼又说话了:其实吧,变法也不是那么坏,大家也不能那么极端是吧?
是啥啊是,你可继续出去溜达吧,滚。
在官场,苏轼就是如此的“不合时宜”。
在变法期间,苏轼遭遇的最大一次危机就是“乌台诗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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