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解杰
马云在高层论坛上对金融体系提出质疑和批评,新监管政策出台引起的外部环境变化当然是主要原因。我对蚂蚁金服背后影子股东的分析,据说起到了一点作用。
我在后台收到了阿里巴巴的两个投诉。大意是蚂蚁的股东是私募基金。至于基金背后的投资人,他们与蚂蚁无关,他们的准入也超出了蚂蚁群体的控制。
从这个抱怨理由中,我听出了马云的无奈。就像我在文章里说的,马云作为首富,处在资本的繁华路口,有很多事情他想避免也避免不了。
但那些隐藏在私募基金背后的影子股东,不能说与蚂蚁无关。毕竟这是一场估值2.1万亿的超级资本盛宴,而那些影子股东才是这场盛宴的实际受益者。蚂蚁的上市过程一直在逃避新的监管政策,几乎成功了。其中,是否有相关利益群体给予特殊照顾的需求,有待上级部门提出质疑。
说白了,上市是一个终极条件。这些影子股东的利益需要在公开市场上抛给成千上万的普通投资者,才能实现。它们可能与蚂蚁无关,但它们与我们每一个人息息相关。
我再举一个简单的例子:
2016年,蚂蚁金服推出第一轮战略投资者时,获得社保基金、中国投资公司、大型保险公司等机构的青睐。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当时“明日系”相关公司投资30亿左右,低调入股蚂蚁。
在随后的几轮融资中,“明日部”隐藏身份,通过vest公司收取蚂蚁的市场份额。目前还无法知道“明日系”在蚂蚁中有多少股份。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蚂蚁在11月5日成功上市,“明日部”将获得数百亿的投资收益。
“明日系”太复杂太庞大。这些情况,即使是目前派驻的工作组,也未必能掌握。
大部分投资资金来自“明日部”控制的金融机构,但投资蚂蚁的收益很可能流入背后的私人腰包。目前“明日部”各大持牌金融机构在被接管后正在处理相关风险,而承包商银行则以严重资不抵债为由,已经启动破产程序。
这个时候,让蚂蚁在监管窗口期间以高市值上市,让那些马甲公司在暴利之后抽身而去,把风险转嫁给背后的金融机构和股市投资者,是错误的,甚至是有罪的。
停止蚂蚁IPO无疑会被写进历史。监管机构突破了各种障碍,在最关键的时刻最大限度地保护了普通投资者的利益。这是中国资本市场30年来最值得称道的监管行动。
二
不要小看“明日体系”的渗透能力。
我想到了中国“最值得尊敬”的媒体——财新。财新创始人胡舒立在这两天的财新峰会上透露,财新拥有超过51万付费用户,全球排名第十,是唯一入围的中国媒体。
根据财新APP的订阅单价,仅用户订阅的收入就有可能超过2.5亿元。再加上广告运营和相关活动的其他收入,财新的运营有了亮点,无疑会给股东带来丰厚的回报,离上市目标又近了一步。
财新的股东是谁?我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
中国文化在李瑞刚是单一最大股东,持股近30%。李瑞刚还担任过财新传媒的法定代表人。但财新的真正控制权还是掌握在以胡舒立为代表的管理层手中。胡舒立通过北京财敦民管理咨询有限公司管理着4只在天津注册的私募基金,这些私募基金并不高,但加起来接近33%,是财新传媒的真正大股东和实际控制人。不过最让我担心的是,财新传媒的第二大股东,一家名为天津裕富的私募是被管理的
在资本世界里,“明日部”以其巨大的触角渗透到各个领域,但很难摸清全貌,因为它是一群持有人和影子公司联合持股。根据各大媒体对《明日系》的披露分析,财新是专业而深刻的,其次是《新财富》杂志。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明日部”竟然在我自己的股东阵营,真是莫大的讽刺。
财新2010年开始第一轮股权融资。天津裕富是较早进入财新的股东之一。而当时北大文化作为出资方,刚刚被东平文化中国从北大青鸟收购。
董平是中国电影投资界的大人物,文化中国和欢乐传媒的董事长。他领导了上市公司文化中国的收购以及随后阿里巴巴影业的借壳上市。文化中国也更名为阿里影业(01060。HK)。
当时文化中国的子公司北大文化入股多家媒体,财新就是其中之一。但在2013年,文化中国把北大文化的大部分股份(70%)卖给了“明日系”。由此,“明日系”与胡舒立的金融创新有着奇妙的联系。
目前北大文化其实还是由明日系掌控。然而,其30%的少数股权仍掌握在阿里巴巴影业的相关公司手中。所以阿里肯定是财新的股东之一。
这不是阿里在财新的全部利益。2016年,在财新C轮融资中,蚂蚁金服旗下子公司向财新投资2000万元。后来,可能觉得应该避嫌,蚂蚁把股权,转给了一家叫杭州印的影子公司。这个杭州印和阿里没关系,但还是在阿里的体系里。
10年前马云私自剥离阿里支付宝,胡舒立不予理会,在财新发表了《马云为什么错了》社论。远在美国的马云看到这篇文章,反应激烈。凌晨一点他发短信给胡舒立,两人就“契约精神”进行了两个小时的辩论。从那以后,马云对投资媒体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收购《南华早报》和投资蔡邑是阿里的代表作。目前阿里系的媒体帝国已经很大了。但是默多克在中国是谁呢?答案还是有争议的。马云,李瑞刚,还是监狱里明日系的大哥?
三
梳理一下财新的股东,也能发现一些很有意思的细节。
比如财新被认为是目前国内最大的媒体,但其股东中,没有国有资产背景。
从早期的海南改革研究院,中期的浙江报业传媒,到今天的中国文化,你几乎不能说他们是财新的全部背景,也不能支持财新和胡舒立。不得不说,财新离不开胡舒立,离不开她在中国舆论领域的独特地位。
还有,腾讯比阿里进的早。腾讯投资财新后,表示希望与财新在内容领域版权合作。
此外,曾经的公募哥王亚伟,现在已经转行私募,也通过自己的投资公司投资了财新。
此外,关注财新第四大股东上海袁俊及其背后的黄敏。他的真实身份是上海明富勤公司老板,从事铁矿石进出口贸易。
10年前,力拓案震惊中外,4名力拓员工因侵犯商业秘密罪和接受非国家工作人员贿赂罪被捕受审。黄敏和明父亲公司都在力拓案的行贿名单上,而这个黄敏也是“单独处理”的。但从那以后,黄敏凭借对财新的投资,与李瑞刚、胡舒立一起出现在财新的董事会名单上。
另外,关注一下深圳桑瑞这个公司,背后是青峰医药的老板唐春山。他不仅对财新进行了战略投资,还为财新的几家子公司做出了贡献。比如财新在线,唐春山的公司是最大股东。此外,由财新和中国程心投资集团共同建立的财新数据平台背后的投资者还包括唐春山。此外,还有一位低调神秘的期货巨头叶,人称“中国索罗斯”。
前部下张应光
我对财新股东的分析只是出于兴趣,并没有指出什么。正如财新曾经宣布的,他们遵循编辑独立的原则,不受股东商业利益的影响。他们也有内部系统安排,如防火墙和合规管理,可以保证作为媒体的可信度。在这一点上,我相信胡舒立。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些股东的进入,为一个志向远大的媒体的发展提供了必要的资金,支撑了一个团队的生存和成长,实际上也为中国的传媒业做出了贡献。未来财新上市,才能实现自己的那部分利润,包括“明日部”。
资本和媒体一直互相猎取,但有的成功了,有的坚持了自己的原则。
2017年4月底,当时走在最前列的安邦董事长吴晓辉接受了新京报一个非常奇怪的“专访”。当时安邦吴小辉和财新胡舒立之间有一场战争。一边是中国最神秘的有钱人,一边是中国最危险的女人。
但是吴晓辉在新京报的出现很有意思。更像是报纸为那场风暴中的企业定制的宣传稿。背后的逻辑是,时任新京报社长的戴参与创建了一只名为山水同隆的风险投资基金,而该基金背后的投资者是安邦。后来戴主席的倒台,让很多记者感到惋惜,但无论如何,对资本的猎取摧毁了一个理想主义者的脊梁。
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有很多人被摧毁了。他们曾经是我尊敬的前辈。他们过去在这个行业里举旗。过度依赖广告不是媒体的出路,甚至可能成为媒体的坟墓。用户付费订阅可能会彻底改变媒体管理的逻辑。在这一点上,我看好财新,也期待胡舒立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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