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指数:病毒学专家管轶:身经百战,这次感到极其无力

2020-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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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财新网

关彝昨天(1月22日)刚从武汉回来。

"连我都选择了逃兵。"关彝是病毒学研究专家。他现任新传染病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和香港大学流感研究中心主任。此前,在接受财新记者采访时,他对武汉肺炎的人际传播和发展曲线做出了准确的判断。(参见非典专家关彝的报告:武汉肺炎发展曲线与非典非常相似)

“我现在被隔离了。”关彝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从1月21日到22日,他和他的团队来到武汉,希望能帮助找到动物源并配合防疫工作,但“心弱,心悲”

2003年非典爆发期间,关彝和他的团队在广东发起了非典病原体的调查和诊断,率先分离和鉴定了非典冠状病毒,并证明了果子狸等市场上的野生动物是非典的直接来源。通过建议政府禁止野生动物市场,非典的再次爆发和流行得以遏制。此外,他还确定了目前在东南亚、欧洲和非洲传播的H5N1流感病毒的所有主要前体和传播途径,并提供了世卫组织在大流行前提出的大多数H5N1疫苗株。

武汉疫情继续蔓延。截至1月22日24时,国家卫生和健康委员会宣布,全国25个省(区、市)报告了571例新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确诊病例,其中重症95例,死亡17例。其中,截至22日晚上8点,湖北省报告了444例新的冠状病毒感染,17例死亡来自湖北。1月23日凌晨2点,武汉终于宣布关闭交通。

关彝在1月23日上午接受财新记者采访时指出,城市关闭的实际效果令人怀疑,因为许多人已经离家过年了。保守估计显示,武汉市肺炎感染的规模远远大于非典。

财新记者:你最近在武汉观察到了什么?

管轶:我21日到达武汉,下午3点到达当地一个叫小东门市场的蔬菜市场。我看到的场景很平静,许多人仍在忙着购买必需品。我非常惊讶。由于此次武汉肺炎源于华南海鲜市场,动物传染源尚未发现,其他蔬菜市场似乎也不具备令人满意的卫生条件。小东门市场的地板是湿的,卫生条件很差,通风设备也很差。我观察到市场上不到10%的人戴口罩。

从那以后,我会见了一些当地的部门。晚上,我判断武汉的疫情已经失控。即使像我这样的“久经沙场”的人也想当逃兵,所以我很快订了22日出城的机票。

第二天在机场,我惊讶地再次垂下下巴。机场的人流明显减少,甚至还有一些旅行团在机场旅游。

更令人费解的是机场地面没有消毒,只有手握温度计来监测体温。我观察到只有像星巴克这样的零星场所在武汉的候车厅里放消毒剂。

当我通过安检时,带着行李箱的安检女孩只戴了最简单的一次性口罩。我说:女孩,你的面具质量不好。你每天联系这么多游客。她说她不想穿它,因为她担心会影响自己的形象。她自己准备的。

这说明,尽管两天前中央政府已经表示高度重视,但当地的医疗保障根本没有提高。那时,我想,这将是一个“战争状态”。为什么闹钟没有响?人们很穷,仍然很轻松地为新年做准备。他们对这种流行病毫无感觉。

财新记者:你在武汉寻找动物的来源有什么进展?

管轶:我被关了很多门,没有多少科研机构愿意合作。他们在管理方面非常习惯,可能认为自己更有能力。

但我想指出的关键一点是,华南海鲜市场已经关闭,“犯罪现场”已经消失。没有证据我们怎么解决这个案子?追踪动物的起源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我不能轻易地找到一种带有病毒和责备的动物

财新记者:衡量标准的评估取决于时间点和效果。当时,我觉得自己错过了黄金防治期,效果并不乐观。根据我的观察,21日武汉市街头的人流明显减少。春节快结束了。许多年轻人或其他地方的人已经回家过年了。他们可能接触过社区里的病人。当他们离开城市时,他们仍然处于潜伏期。它们可能都是移动病毒。当这些人回到家乡时,他们把病毒带到了全国各地。从17日和18日出发,全国人民可能需要在25日和26日给予更多关注。

此外,那些已经离开城市的人,会不会明白如何孤立自己。我认为当地政府似乎什么也没做,甚至没有给出城的人一个检疫指南。

1月20日,国家卫生委员会发布文件,将武汉肺炎纳入法定传染病的乙类管理,并对甲类传染病采取防控措施。然而,就我自己的观察和研究来看,到1月22日武汉仍将是一个没有保护的城市。

管轶:你如何判断下一个流行趋势?

财新记者:爆发是肯定的。“武汉九省通衢”,加上错过了黄金防治期和大潮,有些人什么也没做。

我经历过许多战争,包括禽流感、非典、H5N1、猪瘟等。但是对于这次武汉肺炎,我真的感到无能为力。这与非典疫情没有可比性。非典首先发生在珠江三角洲的几个城市,其次是北京和香港。

60%-70%的非典感染者来自个体超级传播者,传播链非常清晰,只要少数人的接触被阻断。然而,这一次,传播源已经完全扩散,不可能进行流行病学调查。为了控制成本,人们需要一个几何数字仪表。

保守估计表明,感染的规模最终可能是非典的10倍。我经历了这么多,从未感到害怕。大部分是可以控制的,但这次恐怕不行。

管轶:作为个人,现在可以做什么,应该做什么?

财新记者:如果你去过武汉,请与世隔绝。以我自己为例,当我离开武汉时,我一路上都戴着面具。一下飞机,我就用酒精消毒剂给所有的衣服、鞋子和行李消毒。我还要求团队中的每个人准备材料,在一个房间里隔离自己至少五天,每天早晚报告是否有任何疾病。其他没有去过武汉的人应该尽量少去公共场所。如果他们感到不舒服,他们应该尽快寻求医疗建议,减少与他人的接触。

财新记者:为什么新病例会突然增加?在早些时候接受《大公报》采访时,你表达了乐观的判断。

关彝:据报道,几天前没有新病例。当时,我还是有点乐观。如果几天内没有新的病例,也就是超过12天,我们将赢得这场艰苦的战斗。(武汉市卫生委员会于1月11日至1月16日发出通知,维持了41例感染新冠状病毒的肺炎病例,未报告新病例)。

然而,现在新病例的数量增加了很多。我想说的不是谁比谁更强大,谁比谁更强大。我们真的需要对国家和人民有一个负责任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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